最新一期的Science被新人类祖先抢去了风头,我对考古学一窍不通,所有关于这个话题的文章我都skip掉了。倒是一篇Perspecitives里的文章很是给了我一些启发:
Nabel, G. (2009). The Coordinates of Truth Science, 326 (5949), 53-54 DOI: 10.1126/science.1177637
这篇文章区分了两种科学研究行为——提出假说和验证假说,并将注意力放在了前者。首先,越来越少的研究能在一篇文章,或哪怕是连续的一系列文章中同时完成提出假说和验证假说这两项任务。其次,当前在部分领域,有越来越多的实验性研究不是对已有假说的验证,即所谓hypothesis-driven的研究,而是为假说的提出提供事实基础,即所谓hypothesis-generating的研究。例如,人类和其他一些物种的基因组工程就不是要验证什么理论而做的大事,而是它使得了很多人类疾病理论、很多物种的进化理论得以提出。粒子物理方面,LHC的建设和运作也有类似的意义。这些既不验证已有假说,又没有直接提出新假说的研究工作却有着极重大的意义,也确实占用着巨额的研究经费和资源。
文章的作者展望,随着科学的发展,这种既不验证又不提出的研究,将不能用一条“没贡献”为理由轻易拒绝拔款,而应该考察它有没有、在多大程度上为新假说的提出提供事实基础。这也需要重新审视当前的基金申请审查标准。
为此,作者提出了所谓“真理的坐标系”的概念,其实就是要论证,事实基础的丰富程度,能影响所提出的假说的水平。真理,就好像坐标系里的一个点,它有确定的坐标。假说就好像坐标系里的一个区域。由于人的认识局限,假说永远只能是一个区域,不能精确地成为与真理重合的一点。成功的假说能将真理包括在其区域之中。假说的完善过程,就是在保持真理点落在区域内的条件下缩小区域面积的过程。一个基于低分辨率事实基础的假说,其疆域很可能无法包括真理的坐标,反之一个基于高分辨率事实基础的假说,则可能一划一个准。
所谓“重要的”、“高水平的”研究,就有了第三种情况了。原来的两种情况是,假如您的研究提出了假说,就看您的假说是否回答当前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且合理、可验;假如您的研究验证已有假说,就看是否正确地演绎了那个假说并在实验上符合假说前提,实验结果是否可信等等。在以前,如果你的研究既不提出新假说,又不验证旧假说,你只做一堆无目的实验,只能被拒绝拔款现在的第三种情况,允许你做这样的实验,只要你的实验,或者同类实验的积累,能为提出某类假说提供事实基础。例如,谁会预先知道人类基因组测序计划能够具体导致哪些大疾病的解决?但却没有谁怀疑这一可能性。
我们需要一种针对第三种情况的研究的量化评估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