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点儿题外话,最近发现我的中文“式微”了,用中文写blog总是比用英语来得不知所谓不三不四,有点类似最近热议的方言的“式微”。
回到正题,关于标题党的争斗让我对中文圈子内的东西稍感安慰,这些说母瓬的人们终究还是有自嘲的幽默感和勇气的,没有永无止境地堕落下去。令人愤慨的手段一旦成了议论的内容本身,就变得只剩下可笑,甚至还有点儿可爱。也许“眼球的经济利益”这个词组放到十年前也会被认为是标题党之作——那时的人多半会以为是把眼球挖出来卖钱。
然而,把“标题党”这个关键词引入到古典音乐中来,就真的是创新的“标题党”了。实际上作者指责的是目前我国音乐创作中泛滥的标题音乐风气,以前潜在的所谓政治投机心态。如果真的有政治操纵艺术的情况,那必然应该唾弃。但是事实上,到底谁操纵谁,有时很难说得清楚。尤其是在民主社会中,公众的意图越来越能够左右政策的制订甚至政局变动,这时文化对政治的间接影响是不可忽略的。《黄河》、《梁祝》两个协奏曲,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也许的确是纯粹的政治,但是当一切都成为历史之后,今天再看这两个作品,不能不说是中国西洋音乐创作的一个高峰(甚至在演奏上也如此,殷承宗与李德伦合作的那个演绎也代表着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峰)。献媚也罢,投机也罢,是金子的总会发光。那些《走向新时代》、《香港1997》还有《2008奥运》之流,毕竟以音乐示人,必然要凭音乐来打动人或者惹恼人,标题只是视其结果或锦上添花或雪上加霜而已。就算是《悲怆》、《田园》等后人一厢情愿添加的标题,也并没有体现作品的伟大,反倒大大妨碍了作品。
任何标题都不能掩盖一个垃圾作品的贫乏,而伟大的作品往往只有同一个标题:人。那些令人愤慨或可笑的东西在历史面前是渺小的。能在历史中站得住脚的东西,突破了历史局限性的东西,也就是体现着人类亘久不变的本质的东西,才能称之为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