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ily Archives: 2008年5月31日

科学家的厄运

在图书馆借到一本《高分子科学技术发展简史》,过期了还不舍得还。书是科学出版社1994年的。钱保功打头,很牛很牛。我一向喜欢了解科学史,可惜公共书籍中的化学科学史总是比不上数学、物理科学史丰富有趣。我的关于老化学家的一些秩事也是在网上道听途说得来的。这本我“饭碗”领域的科学史实在是很值得一看。可惜囊中羞涩,复印全书花不起那钱。

其中有一节“科学家的厄运”,觉得很有意思。

虽然本书不打算叙述参与发展高分子科学的科学家的生活经历,但至少应该简单提一下两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政治风云对某些科学家的打击。

H. Staudinger的遗孀M. Staudinger博士将她丈夫的手稿捐赠结慕尼黑的德国博物馆,在那里建立了分类的“Staudinger档案”。从中发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任教于苏黎世时,Staudinger的两次言行使他受到德国国家主义极端分子的敌视。1917年美国参战后,Staudinger发表了一次演说,分析了英、美、法、俄等协约国的巨大工业潜力并得出结论,就资源而言,他们已经比德、奥、土、保联盟强大一倍。他提出“不能理解为何德国政府不尽最大努力使国家免于战争。”根据他遗孀的回忆,Staudinger将此备忘录送交德国高级司令部,极力主张和平,也是在1917年,他给国际红十字会写了一个备忘录,其中提到虽然“在古代,战争可能是合理的,因为这是扩大生活范围的唯一方法,但现在情况已不同”。因为技术上有了重大成就,正确使用它们能为人类大大造福。他强烈地反对把科学技术用于增强战争的恐怖,特别是毒气的使用,不幸的是毒气生产已经变得十分价廉价,他写道:“在过去的一切欧洲战争中,……即使军队指挥官产生了这种罪恶的想法,用它们作摧毁性武器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Staudinger并没有指责任何交战国,只是强烈反对一切毒气战,这仍使也遭到F. Haber的残酷打击。F. Haber向德国军队建议使用毒气。在一封措词严厉的信中,他指责Staudinger向德国的敌人制定复仇的和平条约提供了论据。他声称是法国首先使用了毒气,并未违反国际法,至于受害者“受到的痛苦则已为英、美医疗队的报告所否定。”当今的读者必定会感到震惊,Haber甚至向Staudinger写道:“当你的化学知识使你有机会用夸大来扩大影响时,你竭尽全力加以利用。”

1925年送交红十字会的文章被发觉激起了强烈反响,甚至企图阻止Staudinger在弗赖堡担任教授的职务。Staudinger不得不请求前任教授Wieland运用其影响反对这种阻力。他访问了弗赖堡并向“几位绅士”解释了他反对毒气战的态度,直到他们满意。在此行前不久Staudinger为一家法文杂志写了一篇短文,对毒气战的态度已显著不同。这时他声称1919年文章中法文“罪恶”一词是德文“不幸”一词的错译。实际上这不可能是印刷错误。Staudinger与Haber通信中可能从未提到过这一点,后者由于暗示他助长了罪恶活动而被大大地激怒。事实上,他现在写道:如果将来战争不可避免,只要应用本文的道德观点来教虑,毒气……将不是非人道的。”他引用统计数字来证明气体中毒引起的长期伤害常常小于武器所引起的。显然这篇文章是为了平息对Staudinger早期立场的批评。然而,1933年随着希特勒政府的得势,签发了一个规定:“由于他过去的政治观点:”,Staudinger不准参加国际会议。实际上,他被禁止参加罗马的一个会议但却参加了1935年法拉第学会的会议,条件是不准带妻子而且把她的缺席用一种不损害德国威信的方式予以解释。

Staudinger认为自己是纳粹的牺牲品,但他怀疑K. Hess策划了各种方式反对他(甚至企图在弗赖堡置换他),这可能是过于夸大了。K. Hess当时是希特勒政府的热情支持者。

W. O. Herrmann曾对聚乙酸乙烯酯作了开创性工作并发明了聚乙烯醇,但由于“政治上的不可靠”于1936年被解聘。他在回忆录中提到,他被禁止于同事们告别,因为耽心会引起实验室中的骚动。

1932年随着希特勒的崛起,Mark和Meyer在Ludwigshafen实验室的地位变为十分不稳定。下如Mark所回忆,公司的经理告诉他,政治处境会阻碍他进一步发展(既因为他是奥地利公民,也因为他有犹太血统),并建议他另找工作;对Meyer也使用了同样的方法,他了开该公司,成为日内瓦大学的教授。虽然Mark在Ludwigshafen的同事关系似乎很融洽,但染乱头料公司掌权人士对他的憎恨可用G. Kranzlein给Staudinger的信作为例证。Kranzlein当时是Hochst实验室的高分子研究领导人,他写道,你和犹太人打交道是一个错识,你不必和犹太人争论,这对他们过于荣誉。应该避开和轻宙这些人,我们与犹太人一起保距离,……你有责任不再提到他们。”Mark转到维也纳大学任教并很快开始一项聚合物研究。当德国人1938年占领奥地利后,Mark被捕并被质问与前大学Dollfus的问系,Dollfus于1934年被纳粹杀害。Mark终于获释,并设法取回了护照(用了相当于他一年的工资行贿)。幸而几个月前他接触了国际纸张公司的经理,他建议Mark到Hawkesbury安大略的公司实验室云工作。Mark根据自己的处境愉快地接受了这个职。两年后又转入布鲁克林多科工学院并创立了美国第一个高分子化学的教学和研究中心。

德国政府的暴行还使另外许多历史上有影响的科学家学逃往美国,其中研究合成聚合物的有E. Guth,R. Simha和E. Valko。甚至还有更多避难者是研究蛋白质的佼佼者如M. Bergmann,L. Michaelis和F. Haurowitz。

有些避难者1939战争爆发时正在英国工作,他们被当作“敌对侨民”拘留在马恩岛。从那里,M. Perutz被往加以幽禁,1941年他设法从那里回到了剑桥。F. R. Eirich被送往澳大利亚加以幽禁,虽然他后来获释到墨尔本大学工作,但直到1943年他才得以和英国的家人团聚。

谢老师的评阅意见

环糊精/高分子包合物作为超分子化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具有极大的研究价值以及潜在的应用前景。本论文对聚乳酸/聚乙二醇共聚物与α-环糊精包合物进行了较为系统地研究,选题具有明显的科学意义。论文作者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基本上概括了近来在本领域的相关研究报道,并进行了细致地、科学地整理、分析、概括和总结,清晰地揭示了高分子包合物的研究历程、现状及发展动态,表明作者拥有较为突出的文献检索及分析能力。同时,论文在详细探讨聚乳酸/聚乙二醇共聚物合成方法及影响因素的基础之上,进一步对其与α-环糊精形成的包合物展开全面的研究,获得了充实的一手数据资料,并采用了多种选进的分析技术对包合物进行表征,同时结合相关文献的科学结论,对实验现象进行了相当有理论深度的讨论与分析。论证过程依据充分,表述准确,得到的结论合理。本论文的相关研究方法、技术及其结论对同类研究具有较大的理论意义和参考价值,是一篇优秀的硕士学位论文。

尤为可贵的是,作者对高分子化学、高分子物理的基本理论、基本概念具有扎实的基础,善于汲取科学文献中的相关理论或结论,结合自己的研究实践,进行系统地分析阐述。从本论文的研究工作及撰写情况,可以看出,作者具有较好的科学研究素养。

本文唯一不足在于对制备的包合物的性质研究不够,有待加强。

虽然在外人看来通篇不过是溢美之辞,但是我能知道,谢老师看过了我的论文,他讲的方面全是我曾经努力过的方面。我看了很受鼓舞,于是转到此博客上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