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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学生写综述”

这两天科学网《江明教授疾呼狠杀研究生滥发综述之风》一文比较火,也有人表示反对。我也写过很多怎样阅读文献的个人经验,看起来跟那个被批判的经验分享会很相像,所以我也谈谈我的看法。

我首先抛开已有的争论,说说我看到这个分享会内容后的想法。

这个经验分享会叫做“撰写国际综述论文的体会和经验”分享会。这个提法就太露骨,想帮他圆都圆不过来。本来,你可以避开“研究生够不够格发表综述”这个问题,既然这几个同学已经发表了,那可以当作他们学术能力的一种(未必全面的)肯定,然后仅仅是介绍学习和研究的经验,而未必是纯粹以发表为目的,那当然很好。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分享会里的内容,其实也颇有亮点(这个我后文再具体评价)。但如果叫做“撰写国际综述论文”为目的(所谓“国际”我的理解是要发表在国际期刊,而不仅仅只是“撰写”一下),那就真的很难避开江明教授的那些批评了。

我觉得这种事情的主要原因还是源自我国当前教育和科学技术管治理念。我联想到最近在微信上看到的一篇文章里面提到我国“集中式”的教育体制。全国这么多的高校,办学经费来源很狭窄,自主性也不高(看看南方科技大学走的路就知道了)。这种状态是我国当前治国理念的体现,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大部分处于中游的高校的气质都好像处于生存线附近,只做“能当饭吃的”事,很难谈得上追求什么理想。批评它们就等于问“何不食肉糜”一样。

还有一个文化上的因素,就是每当谈到科技事业,就总是陷入“西方标准”的怪圈。有部分人不想什么都按照“西方国家的标准”来做,但又不得不承认,我国实在不是一个科学的源头国度。不是我们中国人首先搞现代科学的,所以为什么要搞,为什么爱搞,中国人都不是从文化深入去理解的。西方人做科学,尽管由于当前科研职业化的浪潮而制定了用于考核的各种计量指标,但他们是有做科学的源动力的,他们的博士生只有少数想做科研的人。而我国搞科学起初只是近代强国梦的衍生物,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看到“落后就要挨打”、“强权就是公理”,因此想要“屹立世界民族之林”。你说文化上有什么搞(西方式的)科学的源动力吗?没有。这就好像去新东方上托福、雅思和GRE班的年轻人。他们是否对英语语言甚至文学感兴趣呢?未必,他们只是为了获得国外名校的offer而已。所以新东方的教育当然是最纯粹的应试教育,最功利。我国搞科技也一样。我们没办法在历史长河中做那个订立或改变游戏规则的人,于是只好做那个钻游戏规则空子,争取平起平坐,甚至后来居上的人了。人家看篇数,我们就拼篇数;人家看引用数,我们就拼引用数。不久的将来可能流行H-index了,也许我们的风向也很快会改变。也许有人说“总要一步步来,数量先上去,再谈质量”,但我看不出是否真的预先有着这样的“策略”,或者这只是一种说辞而已?就好像说要“摸着石头过河”,其实只是在摸石头而已。

我听说中国的“出成果”思维是从最高领导人一层一层地往下压的。最后压到“撰写国际综述论文分享会”的学生身上,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而且,他们读博士是否对某个科学问题很感兴趣呢?还是其实也只不过是“出人头地”、“光耀门楣”,迎取白富美,从此走向人生颠峰呢?

早在我国首次提倡“德先生”和“赛先生”的那个时代,就有“主义”与“问题”之争。我觉得从把“谈主义”与“研究问题”对立起来的那时起,中国就已经进入误区,我们不是错误地“只谈主义”,就是错误地“只研究问题”,两边都倒过之后,现在完全搞混了。该谈的主义不谈,该研究的问题不研究;不是以谈主义代替研究问题,就是以研究问题来代替谈主义。最后大家干脆既不研究问题,也不谈主义了。

说完我自己所想到的之后,我也想评论一下科学网上的那些文章。我觉得,在网上讨论如果想要有所收获,应该尽量客观地理解文章的主要意思,不能生造一个人家根本没有表达的意思然后去批判。这种伎俩,只能骗来那些连基本语文阅读能力都没有、缺乏辨别能力的人的喝采,跟天桥底下谋生的小人差不多。科学网的讨论水平往往就是这种,所以我不喜欢到那边去加入这样的讨论。

首先,我觉得那个分享会记录,我看很像是某个学生助理的当场笔录。特别是最火爆、最受批判的前面那两段,出现很多很长的括号内容,显得很奇怪。如果真的是这样,也许这也是这个做笔录的自己对领导发言的一种不恰当的简化版本。我们都熟知高校的学院网站上经常有这种新闻动态,说白了都是学生们搞的。网页排版还很混乱,有一种年久失修的味道。所以,其实太认真也无谓。我也很好奇,《江明教授》一文的作者是怎么找到这么一个网页的。如果把那两段火爆的前言去掉,不认为这是“发表综述”的经验,只看这些研究生分享的经验,那很多条都是恰当的:要大量阅读文献,要区分精读和粗看、要记笔记、要挖掘创新点……等等,都挺对啊!这些只是一些普遍经验,并不是什么走捷径的做法。哪怕是那些明确针对写综述的经验,像说要“确定好提纲”,而且“只有精读完所有(或非常大量)的文献后,才能确定提纲”等等,这都是正确的,甚至很可能确实是亲身的经验之谈。这些经验,其实体现了学生阅读一定数量的综述文章之后,自己总结出来的综述的特点,也基本正确。这确实是很可贵的,让这样的学生上台讲讲,出个小名,大家私下里多向他学习,挺好的。这一切,只要撇开那种急功近利的风气去看,其实都无可厚非。但是放在不当风气的背景中,难免会刺激到别人的神经。有一些经验我真的觉得值得亮出来:

要注意文献综述论文有个“中心点”。文献综述论文不是资料库,要紧紧围绕一个研究的“问题”,该问题不能太宽泛也不能太狭隘。综述论文不仅需要全面地反映内容的历史、现状和趋势,还要能反映研究内容的各个方面。譬如我这篇被接受的论文主要针对水与大气污染的治理,以及氢能的存储与产生三个方面进行论述,关键点是围绕石墨烯材料在环境与能源方面的应用,该内容涉及较为宽泛但“中心点”没变。另外,根据已发表的综述,将内容范围缩小,只针对环境中某类污染物的处理进行论述也应该可行。譬如,最近,Gupta 等人论述了碳纳米管在水体中染料的吸附去除,该论文发表在Advances in Colloid and Interface Science(doi:10.1016/j.cis.2013.03.003)就是这种综述论文

我想,看到这些经验,读者应该不会觉得这是一种浮躁的产物吧。

当然,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分享会的开头,领导已经定了调——不一定要好的基础,不一定要实验和计算,甚至也不要自己的研究工作。有那么几条学生经验就是回应这一“领导定调”的,不知道是真心话还是场面话,如:

不见得写综述一定要有前期工作。有些国际刊物接受和刊出综述论文的必要条件是投稿作者应该在相应研究方向上开展过很好的长期的工作,这就造成一个误区,要有前期工作才有权投稿和发表相应的综述论文。我的这篇论文综述的主题是石墨烯材料在水体、大气污染的治理及氢能的存储和产生,主要综述了国际上近年相关的研究成果,我和我的导师们只是初步设想指导我在相关研究方向上开展工作,至该篇论文被接受在该研究方向上我们完全还没有开展工作。在这篇被接受综述的约 400 篇参考文献中,只引用了我们自己 1 篇论文;当然,导师研究团队有前期工作,有大量很好的前期工作的综述论文肯定会更容易被接受发表

谈到《江明教授疾呼》一文,我觉得作者想要“狠杀”的风气,与其说是研究生滥发综述,不如说是那种“出成果的欲望、冲动、激情和决心”,那一个个“不一定”。而且,这个分享会,只是整个欢庆活动的一部分,这些发表在高影响因子期刊上的论文(其实在综述类期刊只属于低影响因子,这是《江》一文说了,我也同意的)已经“俨然成为‘提升我们院国际学术影响力’的重大贡献”。这才是需要狠杀的风气。在这种风气下,问题当然不会只表现在“滥发综述”这一种形式上。所以,很多表达不同意见的文章都在为“写综述”正名,其实都是力用错地方了。

而且,我觉得那些想要为“写综述”正名的文章,恰恰显示出他们认识上的不足。正如很多人分不清实验报告和研究论文一样,很多人也区分不了“literature survey”和“review”。这两种分不清真的有相似之处。事实上,今时今日很多只能算是实验报告的稿子也能发表在SCI期刊上,这也许在之前十年已经鼓舞了很多人,认为“未必要怎样才能发表SCI论文”了,也许当时如果我们有人提出“狠杀滥发实验报告、滥发me-too paper”,也会有一堆人出来以为“SCI论文正名”作为反驳。今天只是轮到review了而已。

整理实验报告和literature survey都是每个研究生都需要做的事情,它不是优秀研究生的专利。这些都是基本功训练,谁若做不到就毕不了业的。学生们还处于学习的阶段,认真对待基本功训练,做经验分享,当然是好事,但我们不能认为这种仅仅是基本功的东西就可以拿去发表,作为老师如果直接这么认为,就很没有水平;哪怕真这么做过,也不能公开这么宣传。我也要惭愧地承认我也拿过这类学生时代的“课堂作业”去投稿,事实上最终只被影响力几乎为零的期刊接收,向垃圾堆里增加了几片垃圾。但“主义”是不能不谈的。如果都变成分不清实验报告和论文,分不清literature survey和review的话,那就变成真的无知了。

科学网那些想为“综述”正名的文章,其实主要在讲的都是literature survey,都是不断说学生做literature survey很有必要,很好。这不仅跟《江明》一文所狠批的风气不是一回事,也显示出这些作者自己就分不清review和literature survey,分不清什么是基本功,什么是idea。经过高考的筛选,在中国高校这一大规模流水线工厂里,生产出大量基本功过硬的人,是不成问题的;生产出具有idea的人很难。

如果不谈主义,这个问题也就不成问题,更不需要研究。所以说谈主义和研究问题是分不开的。

软物质的教与研

Soft Matter 期刊去年组织了一个关于软物质教学的 collection。其中,Lubensky 的文章 Reflections on graduate education in soft matter 十分中肯和全面,里面有很多观点跟我自己平时思考的很接近。或者说,文章有很多非常形象的描述,把我原本的认识具象化了。

关于“软物质”这个名号的广泛使用

现在大家都能粗略地判断什么研究可以算入软物质研究,可以“冠以”这个名号。越来越多的研究单位都打着软物质的旗号,用文章的话说,

Institutions and individual scientists around the world have formed centers of varying types devoted to soft matter. Over 90 groups around the world have self-identified as soft matter in the informal database on the softmatter.org website run by Linda Hirst of UC Merced, and the Wikipedia entry on soft matter lists over 30 multi-investigator froups and 20 single-investigator groups in soft mater. These figures clearly underestimate the total.

据我所知我国的情况也相似,高校和科学院所争相组建冠以“软物质”的重点实验室或研究中心,我能够搜索到的就有以下这些(排名不分先后):

软物质研究的内容包括什么

“软物质”这个词,从字面上讲是一类实验体系,一类物质。各种定义的主语都是某种物质。但从实际研究范围来讲,它应该还包括一些现象、性质,哪怕这些发生这些现象和具有这些性质的物质并不“软”。用文章的话说就是 it is also about the (often nonequilibrium) phenomena associated with them, such as the wetting of a surface by a fluid, the deformation of a water droplet as it emerges from a faucet, the aging of a glass, or the swimming of a bacterium。说白了,就是整个 Lagmuir 期刊或Journal of Chemical Physics 期刊的内容都能叫软物质。我私下觉得把“软物质科学”称为“厨房中的物理化学”也可以。

软物质概念为什么形成,为什么火

追根溯源,就是有一位能力非常高的物理学家叫de Gennes,他恰好对几个方面的现象感兴趣,他一个人就在高分子、胶体、界面等几个领域都描画了十分基础的理论框架,作出了承上启下的贡献,于是这几个领域就被捆在了一起。事实上这些领域各自都是存在已久的,被归为“软物质”之后也没什么范式上的转变。很多研究如果有人得了诺贝尔奖,那这个领域就会从原本某些人的个人兴趣变成各国从政策上鼓励的大项目。de Genens获得了诺贝尔奖之后的事情发展也不例外。到今天,这个名号已经变成了这么多研究机构了。这些机构往往都成立没几年,许多还在招聘。这说明,将来“软物质”还将需要更多人,也需要更多的funding,因此才会谈到“软物质”的教学问题。从传统凝聚态物理背景走出来的,却去从事软物质研究的毕业生仍然是少数,当然与上述的现状是不相匹配的。

其实,基础研究,说重要都重要,说不重要都不重要。在目前科研职业化、全球化的态势下,什么东西火、什么时候火、火多长时间,无论是一人还是一国都难以主导或预测。但是,在热门的研究领域竞争,比起做冷门的研究,更加容易获得发展(包括硬件、软件和人才)则是事实。因此,funding机构在这个问题上难免总是“跟红顶白”。从“软物质”这个概念刚刚普及那时,相信就有不少人冷眼相待。胶体界面化学,曾经是“夕阳”味很浓的领域,“软物质”概念的提出令其获得新生。然而在后来的“软物质”时代,这个领域也并没有发生什么范式层面转变,常识还是那些常识,难题还是那些难题。“软物质”这个名号带来的仅仅是期刊种类、文章数量和引用率的增加。在这个 publish or perish 的时代,一个火起来的研究热点往往都是这种情况。文章作者也说:I believe that the future of soft matter science is bright, though it is subject to the same uncertainties of funding that besets most of science today。

持续研究的重要性

我认为,作为研究者个人需要更加清醒。为一个长期存在的科学问题而持续研究,才是一个科研工作者职业生涯安身立命的长远考虑。这对于有志于做科研的研究生来说,意味着他必须把重点放在基础理论和基础技能的提高上。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话,简明扼要地概括了进行“软物质”研究的要求:

Research in soft matter, as in hard matter, can generally be divided into experiment, theory and simulation, and ideally students should be familiar with but not practitioners of all three. Theorists should know of different experimental techniques, from X-ray scattering to confocal microscopy to microrheology, and what information can be gained from them, just as experimentalist should have sufficient understanding of at least the rudiments of the theory underlying their experiments. Both theorists and experimentalists should have a sense of what information modern simulation can produce and where its limits are, just as simulators should be familiar enough with experiment and formal theory to know where their contributions will be the greatest.

一个从交叉性、即时性很强的研究组中成长起来的博士,假如他自己不注意加强基础理论和技能,在独立进行科研的起初,也许能受益于他所熟悉的领域仍然热门而吃几年老本。但当这个领域不再热门——说白了就是好做的都被做光了,他一来缺乏去啃剩下的硬骨头的理论素养,二来也缺乏提出新问题的理论积累,很容易被边缘化。当然,最简单的做法是每当这种时候,就再找一个热门的领域,五年一小换,十年一大换。这也确实是很多成功人士的经验,但恕我直言这也是中国出不了大师、诺奖的原因之一。任何研究方向,都不可能只有简单问题,而不存在几个难啃的硬骨头;一个科研工作者,到他退休的时候,虽说不一定要攀比奖项,但如果没啃下过几个硬骨头,如果都是在挑软杮子捏,如果没几篇别人很难绕过去的工作,那也无法获得自豪的满足感。总之,无论是从个人理想的实现,还是整个国家科研人才的培养来看,我们都需要支持啃硬骨头的项目和人员。

这种资助的由头不能还是诸如“XXX研究很热门”、“ESI显示文章数和引用数逐年上涨”、“是我国占领国际科研领导地位的重要机会”之类的“识时势者为英雄”式的说辞。“硬骨头”的特点就是相关文章数量和引用数连年不见明显增长,纯数字说明不了问题,只能从内行人的角度去论述具体科学问题的难点和在整个领域发展中的位置。难点问题也往往需要长时间的持续研究。

去年3月份 Nature 上一篇题为 Slow Science 的文章,介绍了几个研究时间特别长的实验。其中,流变学经典的 pitch drop experiment 榜上有名。早在1990年就有学者提倡 slow science(E. Garfield 1990)。2011年左右,德国还有学者搞了一个 Slow Science Manifesto(挺有当年《共产党宣言》的味道,也是在德国)。里面有一段话倒是很真确:

Science needs time to read, and time to fail. Science does not always know what it might be at right now. Science develops unsteadi­ly, with jerky moves and un­predict­able leaps forward—at the same time, however, it creeps about on a very slow time scale, for which there must be room and to which justice must be done.

然而,也有人提出,至少对于发展中国家,提倡 slow science 是不合时宜的。

对于一个有能力的研究人员,slow science 和 fast science 可能并不矛盾。他可以通过不断申请和完成其他项目,使得他所感兴趣的长期问题也能获得不间断的资金。但是对于研究单位而言,由于我们长期缺乏持续性的资助渠道,往往只能通过不断报建国家和地方各种研究中心、协同创新中心、重点实验室、基地、平台……挂各种牌子来搞钱。经常情况是一个班子,N块牌子;人还是那些人,也还是那些研究兴趣,但牌子越来越多。重重复复地报批送审论证考核,极大的分散了科研工作者的时间和精力。就我个人的了解,科研工作者的兴趣是很难去“统一规划”。一个人原来爱做什么,他无论进入哪个中心,哪个实验室,他仍然还爱作什么。就举“软物质”而言,它其实还是高分子、胶体、界面等研究的继续,难道原来我们没有高分子、胶体和界面的优秀研究团队和单位吗?进行这般那般的“重组”,原来的研究人员会因此根据“大局”去“优化”他们的研究方向吗?我看多数是原来做啥还做啥。这本来就是自然的科研生态的客观规律,没办法“大旗一挥”而改变。假如出了什么研究成果,往往都是由于相关研究人员坚持持续研究,而不是由于“产业结构的升级与优化”。拿发展产业那一套来发展基础研究,不靠谱。

看能力就是看财力

科学网上有人问:不搞”学术不端”,能申请到基金吗?。他特别问道:

有没有团队成员中一个高级职称的也没有、也没有任何熟人帮忙,光靠过硬的本子及前期发表的论文就把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拿下来的?

批基金的人说:能写出过硬的本子,能发表好的论文,为什么没有高级职称?要是职称和能力挂钩的话,我看职称就是看能力,看能力就是看职称。你要是说职称和能力没挂钩,骂评职称的人去。我不可能无故认为你们学校评职称不看能力。

评职称的人说:理论你有能力你就能申请到基金就能发表到论文。我看论文和项目就是看能力,看能力就是看论文和项目。至于说申请基金有猫腻,那你骂批基金的人去。我不能事先就认为所有基金都有猫腻。

评基金的人说:谁说我不看能力了?我都说看职称就是看能力。你找评职称的人去。

……

结果说来说去到头来大家都没有学术不端。不然你说谁学术不端呢?说啊?

所以,出来社会,话不能乱说的。你该怎么做,自己看着办就是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中国的事。